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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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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
女人被攔在門外,她就站在那裏,透過門縫看見沈郁苡那張臉,冷淡得仿佛沒有一點情緒的臉,與容瑜笙如出一轍,但待沈郁苡擡眼看清她的臉時,眸底又流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,讓女人拿不準她是個什麽態度。

溫年低垂下眼,再擡眼時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,柔和的,讓人一眼看過去便心生好感,可惜在場兩個都不是正常人。

容瑜笙直接說:“你敲錯門了。”

便要拉著把手關門。

女人連忙將胳膊伸進門縫裏去攔,可容瑜笙動作一點兒也不停,驚得她自己抽回手臂,看著嘭得被關上的門如同堅硬的石板般,一陣後怕。

沈郁苡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容瑜笙的身後,他一轉身,就發覺沈郁苡正直勾勾地盯著已然關上的門。

察覺到他視線,沈郁苡瞥他一眼,笑:“關門這麽快幹什麽?怕翻車?”

容瑜笙一只手去攬她的腰,能和沈郁苡貼在一起的時間太難得也太短暫了,他沒時間去浪費在別人身上,“沒有,我們繼續。”他又要親上去。

沈郁苡也任由他親,甚至比先前要更加主動,整個人像條美人蛇一樣纏到了容瑜笙的身上,腿盤著腰,用力夾緊,胳膊環繞著脖頸,高高在上地垂眼睨著容瑜笙親吻時的表情。

“容瑜笙。”她冷不丁偏開頭,叫他名字。

容瑜笙不滿她的清醒,“怎麽。”

沈郁苡輕笑一聲,說:“正常情況,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她是誰,來幹什麽,你們之間是什麽關系。”

容瑜笙盯她兩秒,保持著相擁的動作,良久,他陡然在沈郁苡嘴角親昵得啄吻了下,速度很快,仿佛那一個吻根本沒落實,只是個虛晃的動作。

沈郁苡還沒反應過來,就聽容瑜笙說:“溫年,溫家旁系,二十三歲,在國內讀一個很普通的大學,人沒什麽長處,要真說有,就是有點兒野心,但沒腦子,配不上,容和明給了她我的地址、電話,我們之間是陌生人關系。”

說著,容瑜笙一手從自己頸上抓來沈郁苡的一只手,先在唇前吻了下,才牽引著向下送,他的語調很緩,和動作一樣:“如果你想要,兩小時後把調查她的文件遞到你面前……..”

“現在,你應該看看我。”

與此同時。

抵達目的地。

牽引者完成了他的任務。

沈郁苡切實感受著表裏不一這詞究竟該怎麽用。

這詞就是為容瑜笙量身定做的。

沈郁苡卻不如他願,就那樣虛虛得搭著,也不作為,嘴上還不饒人:“知道得這麽清楚?容瑜笙,我看你應該和她纏著才對,你知道她多少,又知道我多少。”

話落,她手上用力一捏,像刻意的懲戒。

容瑜笙吸了口氣,而後喉結溫吞得滑動了下,像是想吞咽下吞人的渴求,他現在一刻也等不了,沈郁苡如同引誘她下地獄的魔女一般,一字一句在他耳邊不停地打轉,形成看不見的鋼鐵牢籠,將他束縛其中,他還甘之如飴。

容瑜笙的眸底有一瞬失神,又迅速聚焦,鎖定沈郁苡的臉,他字字清晰,“你想讓我知道多少。”

沈郁苡笑笑,隨口說:“全部。”

容瑜笙也應:“那就別再遠走。”

之後,他便不再給沈郁苡說話的機會。

直接堵住她的作亂。

全方面。

……..

“這什麽。”沈郁苡看著容瑜笙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摞紙張,隨手抽出一張掃了一眼。

“溫年。”容瑜笙拽開沈郁苡身上裹著的被子一角,整個人鉆進去,摟住她,緊緊貼著,感受著她身上的體溫、味道,嘴唇在她肩膀處親了下。

“哦。”沈郁苡沒了興趣,將那摞紙丟到一旁的床頭櫃上去,把手機摸過來,隨便找了個美劇來看。

容瑜笙看得清她的屏幕,“好看嗎這個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沈郁苡看劇大多數都是當個聲音來聽,有時候整部劇她看完了,但連劇情到底是什麽都不太清楚,“可能好看吧。”

容瑜笙也不在乎劇到底怎麽樣,他閉上眼睛,半個身體趴在沈郁苡身上,在美劇對白的喧鬧中,呼吸漸漸穩了。

沈郁苡稍微扭頭,用餘光瞥了下容瑜笙的臉,視線定格兩秒,不知道在想什麽,過了數秒,她推了下容瑜笙,低聲說:“容瑜笙,你好好躺著,這樣壓著我不舒服,你特別重你知道嗎。”

但實際上,容瑜笙簡直瘦得不能再瘦了,要真說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,頂多也就是他的骨頭硌著了沈郁苡,他倆依偎在一起的時候,有的不是溫馨,而是兩個骷髏架子互相卡對方的空子,再瘦點兒,說不準就像那小木房的梁木一樣銜接上了。

兩個不健康的人。

容瑜笙沒動。

像是睡得深,沒聽見她說話。

沈郁苡偏偏就要折騰他,又叫:“容瑜笙,你醒醒。”

“……..”

“容瑜笙,我也睡,我們兩個好好躺著睡,你這樣我睡不好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容瑜笙瞬間就有了反應,他整個身子後移了些許,躺得端正,還不忘伸著胳膊等沈郁苡躺上來。

沈郁苡說:“……..你剛才根本沒睡著,你就是故意不起來的是不是。”

“是。”容瑜笙供認不諱。

沈郁苡:“……..”

她嘆口氣躺下,卻也沒要睡覺的意思,就跟著容瑜笙大眼瞪小眼,容瑜笙另一只胳膊要來摟她,她就推開,堅決不和容瑜笙再次皮膚貼著皮膚。

“過來。”容瑜笙說。

沈郁苡開始挑刺:“你說話太兇了。”

容瑜笙:“?”

他扯扯唇角,說:“你罵我的時候比這兇多了。”

“可是那時候你很爽啊。”沈郁苡理所應當地說:“我那是對你好,我那樣罵你你很開心啊,可是你兇我我會不開心啊。”

容瑜笙怎麽也沒看出來她哪有不開心的樣。

他知道沈郁苡就是想折騰他,幹脆問:“那你要再罵我嗎。”

“我罵你幹什麽?”沈郁苡就是想聽容瑜笙軟著語氣講話,可沒想自己撒氣。她手指摸道容瑜笙的下顎,沿著那條弧線移動,“我怎麽舍得罵你,容瑜笙,你現在長得不錯還活好不黏人,我把你罵跑了怎麽辦。”

容瑜笙說:“我黏人。”

而後,他一翻身,壓到了沈郁苡的身上,但他沒什麽撩撥的動作,只是借此和沈郁苡再次緊緊地貼到一起。

沈郁苡點到為止,識相得換了個話題:“她來找你幹什麽。”

容瑜笙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,不用問就知道她說的是誰,答道:“癡心妄想。”

“妄想什麽了。”沈郁苡笑問:“妄想攀上高枝?”

溫家不差,但旁枝地位低微,近些年也沒出過什麽人才,在公司裏話語權也不高,旁枝的那些個孩子雖說也是少爺小姐,但到底也只是個空殼子,甚至還比不上一個私生子傲氣高。大多都是看人臉色活著,沒那麽如意。

但沈郁苡覺得溫家旁枝還算不錯,至少溫家人還有點兒人情味兒,如果生在沈家,其實旁枝最好的結局就是遠走高飛,因為沈家人天生猜忌心重,像旁枝這種有血緣關系的親戚,說好聽點兒叫不常見面的至親,說難聽點兒就是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惹出亂子的拖油瓶,而且大概率還覬覦你的高位。

所以沈郁苡從小就沒見過自家旁枝,在她的記憶裏,始終就只有自己這一支血脈。

沈郁苡想起那女人的臉,說:“她和溫逾安長得還挺像的。”

容瑜笙應聲:“嗯。”

頓了頓,容瑜笙又說:“容和明想讓我娶她。”

沈郁苡錯愕兩秒:“容和明傻了?”

以容和明那種人,就算是給容瑜笙挑未來妻子,也會是挑個對家族企業最有利單合作夥伴,像溫年這種人,完全不會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,況且未來溫家肯定是溫逾安的,溫逾安和溫年也不算親,見面也陌路人一般。

沈郁苡想不明白,幹脆不去想,直接問:“你喜歡溫年?”

容瑜笙沒回答,直接去咬她的下巴,用了些力,留下個不淺的印子。

沈郁苡摸著下巴,怨懟:“你怎麽總咬我,真成狗了是吧,哪天就帶你去打狂犬疫苗,別哪天再開始護食了。”

容瑜笙直接忽視她這句話,整個人又重新躺回去,把沈郁苡拉到自己懷裏,說:“睡吧,不是說要睡覺嗎。”

沈郁苡還沒搞清楚,“你爹怎麽想的,難不成你真被流放了?”她覺得挺有意思的。

容瑜笙說:“人老了就開始多想了,他總覺得我是他。”

他話說的簡單。

沈郁苡悟了下,沒悟出來個所以然,幹脆問:“你爹想返老還童當一把你?”

“自己當自己兒子。”說完她顫著肩膀笑。

容瑜笙嘴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,像是有些無奈。

他一只手摸到沈郁苡後背,駕輕就熟地摸到她後背那道疤上,現在那疤不是簡單的一條猙獰直線,還有他咬出來的疤痕疊在上面,他指腹摩挲著,弄得沈郁苡有些癢。

沈郁苡手背到後面去抓他手,“別摸了,等哪天我就搞個紋身給它蓋住。”

“想紋什麽。”容瑜笙問。

“沒想好。”沈郁苡說:“可能紋一條蛇吧,也有可能紋個翅膀,畢竟在後背,誰還沒有個天使夢了。”

“你不是天使。”容瑜笙說。

沈郁苡不滿:“那你是?”

“我也不是。”

容瑜笙擁著她,閉上眼,聲音低緩:“你是美杜莎,我是石頭狗,我們天生就要在一起的。”

沈郁苡和他唱反調:“那我就紋翅膀,說不準哪天就飛走了。”

之後容瑜笙沒再說話。

像是睡著了。

又像是以沈默的方式表達著他的不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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